卡雷拉一号船坞优秀的帕里工头生日快乐。

老早的存货了，有错请海涵慢慢改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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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员工餐厅吃饭的时候，帕里端着盘子找了个地方就径直坐下了，跟旁边的工友边吃饭边偶尔说几句话。

       突然他一抬眼发现对面的秘书和工匠见鬼似地盯着他。

       他记得名字是……卡莉法和卡库来着。

       不算是不认识的人啊？

       总是爱穿超短裙跟着冰山先生到工地去巡视的秘书，还有四方长鼻子带鸭舌帽的新人，还有旁边这个总是不说话用鸽子代替交流的黑礼帽怪人。

       干嘛这么看他?

       上午在工地不是一直在一起干活吗？

       “怎么了?”帕里问对面的两人，他们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低头吃饭。

       奇怪。

       他又回头问黑礼帽的路奇。

       “有什么不对劲嘛？”

       路奇安静地看了一眼帕里几乎要靠到他手臂的蓝工衣袖子，帕里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低头。

       然后把自己盘子里的布丁给了他，当然，用的是路奇的叉子。

       这点基本礼貌他还是懂得。

       可卡库和卡莉法的表情更像是吃了麻椒一样古怪。

       “你们也要?就在那边的台子上，是自助的。”

       帕里把路奇的叉子给他塞回手里，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手怎么这么凉。

       路奇的目光又冷了几度。

       “……好吧，你想吃什么，你自己挑吧。”帕里以为他其实不爱吃布丁，是想要点别的什么，干脆把他的盘子推过去，和路奇的餐盘咚地磕到了一起。 

       “我都还没动过，你自己挑啦。”

       路奇还没拒绝，旁边的人叫了一声帕里，帕里就把头扭过去了。

       卡库清楚地看到路奇的眉头拧起来了。

       等帕里起身跟旁边的人要坐到一桌去，他问路奇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路奇不理他自己吃饭，肩上的鸽子哈多里却跟帕里挥挥翅膀，帕里哈哈一笑也不在意路奇的无视，戳戳鸽子的小脑袋走了。

      这回连坐在路奇斜方的卡莉法都看到路奇脸色更冷了。

       卡库和卡莉法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示出来，只能用眼神交流。

      真的吗？

      可能是真的。

  

      这冷冰冰的男人对一个工地的工匠，有反应了。

    

       当然不是什么暧昧的意义，就是正常意义上的，人与人之间接触会有的正常反应。

       路奇以前出任务做卧底的时候，会配合对方或喜或笑，甚至会让人有种错觉他其实是个超好相处的家伙。

      但路奇排斥什么人，表现地这么明显，这还是第一次。

      他恨不得在脑门上贴个:莫挨老子。

      或者说:帕里莫挨老子。

      但是帕里真的走远了，他的脸更臭了。

  

(二)    

       没人能看懂他的心思，但路奇绝对是有些针对帕里的，因为他跟作为监视对象的卡雷拉公司老板都看起来相处的不错。

       冰山把路奇的图纸打回来二十五次路奇都不在意，依然默默地会回去重头再来。

       卡库都被他激励了，像小时候他们在一起训练的时候一样，他跟在路奇身后被冰山打回去方案三十五次，然后再接再厉。

       卡库和路奇有段时间在员工餐厅吃饭，觉得看着碗里的面条都像极了图纸上的线条，怎么画也画不对，正有些窝火的时候，帕里又坐过来了。

       他得意地把手搭在路奇的肩上，对工头露露和戴鲁斯通说:“我们宿舍楼的新人绝对比你们宿舍楼的早出师！”

       露露和戴鲁斯通也不甘示弱，拍着卡库的肩膀跟帕里叫板:“那可不见得！有你这种前辈作指导，输赢还不一定呢！”

       卡库笑着说:“对不住了，前辈们，我肯定要输了。我已经失败了三十五次了。”

       露露和戴鲁斯通急了，拉过椅子坐在他旁边开导他:“你别怕，我们做新人的时候方案被打回来五六七八十次那都是常有的事，你才三十多次就快成了，你小子是天才！”

       露露指着帕里说:“那个家伙可是被打回来二百次！至今都还没人能破了他的失败记录呢！”

       帕里不以为耻反而靠在路奇肩上哈哈大笑，卡库看着路奇黑成锅底的脸，突然有些振奋了。

       卡库，能赢一次罗布·路奇?

       ……

       怎么不能呢。

       他突然来了兴致，点了点头说:“那么，我会努力一试的。”

       对上路奇的眼睛，卡库难得对他呲了下牙，小时候他总是这么挑衅路奇的，路奇也总是挑眉回应。

      可这次路奇没来得及对卡库的挑衅回应，就被打断了。

       有人喊:“帕里！工地又有海贼闹事啦！”

       帕里把路奇重重拍了一下，说了句加油，就急匆匆走了。

       战场上虽说是要靠武力取胜，可图纸上大家都是凭经验积累和天赋。

       帕里擅自跟露露和戴鲁斯通打赌，自己却丢下路奇跑路了，去了别的岛上接了份修理的工作，留下新人路奇跟有两个工头撑腰的卡库单打独斗。

       最后以卡库以第四十三次失败后通过，比路奇早了两次。

       两次。

       卡库跟路奇拉开了距离。

       他激动地甚至一大早就跟着路奇一起在一号船坞门口站了好久。

       从天蒙蒙亮等到太阳升起，卡库打了个哈欠，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没过脑子就把话溜出来了。

       “你在等帕里?”

       路奇插着兜回头看他，黑着脸开口:“几点了。”

       卡库掏出卡雷拉公司给配的怀表，打开一看:“七点了。”

       七水之都的一天开始了，巨大的喷泉涌出清澈湛蓝的水流，附近的一座钟楼铛铛响起。

       卡雷拉公司的工人喊着:“开工了——试试新运来的炮！”

       后面的工地几声巨响一时间太过吵闹，卡库失聪了两三秒，没听到路奇身边电话虫卟噜卟噜响。

       等他发现路奇手里的电话虫不是以往联系特工组CP9成员的经典黑，也不是长官斯潘达姆下达命令会用的灰色专用款，而是一只抽着雪茄的蓝色电话虫，卡库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几天没休息好眼睛产生色差了。

       他真的是太累了，白天工作，晚上画图，还要安排好时间躲开两个师父出任务，可能是真的眼冒金星了。

       但那蓝色的电话虫，确实在一摆一摆地晃着跟路奇说话。

       “我错过一班海列车，估计要中午才能回去了！你先去帮我见下客户吧，记得要跟客户好好交流！”

       呱唧。电话虫就低头歇下了。

(三)

       卡库以为路奇会捏爆那只电话虫，谁知他只是足足盯了那只电话虫一分钟后，把它收进兜里了。

       然后卡库就被路奇捉了活的，代替帕里跟他一起去跟客户谈生意。

       卡库不知道他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但他明显感觉有什么很很很有意思的事情在两人中间发生了。

       帕里走这一个多月一直在跟路奇打电话?

       他们是什么时候交换了号码?

       天啊，他们今晚见面会不会坐一桌吃饭聊天然后顺道一起回宿舍然后睡一起啊——

       应该还没，他俩宿舍一个在一楼，一个在八楼，隔着远呢。

       路奇应该还没跟帕里有什么，跟客户谈生意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对方是个财阀千金，她要做一艘船在海上开生日宴会，一定要帕里设计的那款标志画在帆上，路奇点头；她问帕里什么时候回来，路奇也叫哈多里传话十二点到一点不定。

       一切都还算顺利，只是在签合同的时候，卡库被她问:“你确定你能替帕里签字吗？”

       卡库着实迟疑了一下。

       他们还不是工头，擅自顶替工头来谈生意其实已经算是违反规定了，至少应该去跟冰山先生联系一下报备一声。

       但就在他停顿这一瞬间，路奇已经把纸笔都拿过去了，在乙方的那栏上刷刷签上了帕里的名字。

       那他妈叫一个行云流水。

       “你这人真有趣，那你把你的名字也一起签上吧，要是出了问题，我就找你们两个。”

       千金小姐坐在桌子对面指指帕里的名字后面的空白处，路奇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也顺手签了。

      “那么你……”千金小姐看向卡库，卡库急忙摇头:“我只是个谈话代理。”

      他甚至像是怕他俩反悔，自作主张拿起桌上的圆章啪嗒给扣上去了，正好把帕里名字的后半部分和罗布·路奇的前半部分给圈在一起了。

       “太漂亮了！你写的字真好看，卡雷拉的印章也还是那么精致。”千金小姐赞叹地说:“我一直觉得卡雷拉的合同简直像结婚证一样完美。”

       原本七个造船公司被冰山合并成一个，为了彰显旧公司携手并进的决心与新公司的崭新风貌，合同就像一张张名片一样，是下了很大功夫设计出来的。字写的不好看的人都不好意思在上面签字，所以卡雷拉的工头即使各个画风迥异，但都写的一笔好字。

       帕里的签名据说被冰山先生罚抄过四千次。他的签名因此独具一格，很不好模仿。

       卡库怎么从交易大楼出来的他不记得了，但他记得自己是真的憋到内伤。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搬到帕里跟路奇宿舍隔壁，天天看他们俩过日子，但想想无数跟踪过路奇的人的下场，不管是杀手，海贼，还是其他特工，都没有一个好结果，这才收了念头。

       卡库第一次感到孤独，并且明白了路奇执行任务为什么不与其他人搭档，比如CP9的成员大嘴巴枭，比如那头蠢狼加布里，哪怕没那么爱搞事只是自说自话的偎取，路奇都拒绝他们同行。

       原本卡库以为是路奇听说七水之都民风开放，担心这些在死气沉沉的司法岛都闹翻天的家伙们和市民打成一片胡乱说话泄露秘密。

       但这可能只是一部分原因吧。

       路奇可能也不想让他们凑在一起说自己的闲话。

      卡莉法和酒吧的同伴布鲁诺，一个极为理智一个向来沉默，即使他们发现了什么，也不会跟自己说，最多都是眼神交流。

      

       卡库只能自己憋到内伤。

       而帕里，纯粹是稀里糊涂的样子。

(四)

       帕里毫不自觉地一再靠近路奇，在布鲁诺的酒吧喝多了，一把扣住路奇的手腕，居然把他堵在墙边上，一磕酒瓶不满地嚷嚷:“今天是给你办的第一次独立完成交易的庆功宴，你躲什么躲啊！我今天也发工资了，不问你借钱！”

       哈多利教训帕里:“帕里！你太吵了布噜咕~！”

       “啊？你讨厌我吗？”

       “你觉得呢？帕里！你应该回去睡了布噜咕~！”

   

       “什么呀，亏我还蛮喜欢你这家伙的。”

       “……”

       “噗。”坐在吧台另一边的卡莉法不小心呛了一口，布鲁诺给她重调了一杯酒，把杯子摇地哗哗响。

      卡库拉低帽檐，把脸埋在领子里狂笑。

       他们都在疯狂阻止自己注意另一边，却又阻止不住自己更疯狂想八卦的心。

       哈多利挥挥翅膀，却发现主人并没有什么话，它感觉主人右肩的肌肉明明紧缩了一下，是要说话的信号啊？

       主人怎么了?肚子疼腹语不好发挥了?

       哈多利啪啪扇了扇路奇的侧脸，主人还是没说话，但他转过来的眼睛却准确地传达了信号。

       哈多利委委屈屈地飞走了，飞到卡莉法怀里求安慰。

       “没事，你什么都没做错。”卡莉法安慰它，悄悄说了一句:“都是路奇的问题。”

      

       布鲁诺和卡库附和点头。

    

       他们都遮掩不住地朝路奇这边看来，但帕里已经放下酒瓶自己要起身走了。

       “算啦——对不起啦，我回去了……”

       帕里应该终于从路奇越攥越紧的拳头中发觉了他对自己的排斥，决定离开了。

       可这个该死的不说话的怪胎，不知道到底想搞什么东西，自己站起来又被他拉回去了，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你干嘛?”帕里给他拽了一下，突然酒劲上来了，头晕。

      路奇抬起吧台桌面走到里面，从布鲁诺的架子上拿下好几瓶酒给帕里放在一起。帕里摇头说不行喝不了太多了。

       “而且你拿这么多，我会破产的……我本来就已经要破产了。”

       路奇翻了个白眼，你个酒鬼赌棍老烟枪有个屁的财产。

       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也放到帕里面前，帕里还是不乐意。

       “我不喝了，我今天喝够了。”

       他好像也开始讨厌路奇的反复无常了。

       不仅他个酒鬼不明白，连旁边那几个清醒的人也搞不懂，更别提酒吧其他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又唱又跳的工匠们了。

        路奇亲自给他调了一杯酒，应该是第一次，他没有迎合对方的口味，而是按照自己的兴趣推给帕里一杯酒。

   

       帕里看着酒杯里浅色透亮的液体，皱着眉问他:“我要是喝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吗？”

       路奇点点头。帕里一拍吧台台面，端起来一仰头干了，然后一低头栽了。

       辛辣，凛冽，烧穿胃底的灼热和针扎似地痛楚，帕里在咽下去的那一瞬间想明白了。

      他他妈想杀了我。

      然后帕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倒在了吧台上。

(五)

       路奇面无表情看着他，卡莉法和卡库不知什么情况也看过来，只有布鲁诺为帕里担忧。

       他真怕帕里活不过来了。

       路奇喜欢喝昂贵的，高质量的酒，但他完全不会调酒。

       只有布鲁诺喝过一次路奇调的酒，有次出任务，他们一起去学的，原本布鲁诺是要伪装成酒吧的服务生，路奇假扮店长的，但布鲁诺和调酒的老师喝了一口路奇调的酒，就齐齐倒了下去。

       三天后老师和布鲁诺才从病院爬起来，老师对路奇说:“你他妈以后千万别瞎几把跟人玩浪漫调酒，你还真不如把你的调情对象一枪爆头给个痛快！”

       路奇原本无所谓，他本来就觉得酒就是要直接享受的，只要他有钱去买就好了。

       他曾对老师的嘲讽一笑置之。

       “谁要是能喝下你这杯酒，那一定要带来给我开开眼。”

       

       路奇当然不会把帕里真的带过去，也不管帕里到底爱不爱喝他这杯酒，但总之，他喝下去了。

       世界政府特工组织800年来最优秀的天才和杀手，帕里，你不应该觉得这个人是你想靠近就靠近，想甩开就甩开的。

       路奇走出来，把帕里拉起来架走了，丢下了哈多利和其他人，独自把帕里送回宿舍。

      帕里虽然自诩前辈，师父，可事实上他比路奇要小个两三岁，个子也没有路奇高。

       帕里明明已经是个身材匀致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了，但路奇摘掉他的护目镜，贴近他的脸颊，手指穿过他的金发，愈发显地更加高大。

       可就像工匠比不上特工的冷血手段，特工没有工匠的热情天赋，路奇和帕里各有各的无奈。

       帕里推不开路奇，路奇抓不住帕里。

       

       直到帕里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墙角，他才松了一口气。

       

      “路奇，你是我后辈你知不知道！你要尊敬我！”

       路奇不可思议地看着帕里亮晶晶的眼睛，他清醒地看着路奇，虽然他还狼狈地捂着肚子，可他还有力气踹路奇一脚，叫他蹲下。

       “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难喝死了！”

       “……”

       “下次换个别的方法调酒知不知道！你绝对是方法用错了……咳咳……”

       帕里跟路奇提了很多意见，最后问他:“你知道了吗?”

       路奇摇头。

      “你就不打算改?”

       路奇坚定摇头。

      “咳……唉……”

       帕里摇头，然后对路奇无奈地笑笑说:“好吧，那就这样吧。”

       他说就这样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像帕里指导他画图时那样，除了基本规范，不管路奇有什么想法，帕里都说，可以，没什么不好。

 

(六)      

       “路奇，所以你也还是一直会讨厌我是吗。”

       路奇摇头。

       帕里捂着肚子扶着头要打退堂鼓了。

       “不行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了……明天聊吧。你个混蛋，怎么这么麻烦……”

       

       “帕里。”

       路奇终于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可那个终于窝进他心怀里的家伙已经闭着眼睛睡死了。

       六月初的夏岛出生的家伙，很是怕冷，把他带回宿舍楼的路上帕里几次迷迷糊糊要松开架在路奇肩膀上的手掉进旁边的河道里，甚至他还嘟囔了一句，你谁啊怎么就捂不热。

       路奇一再把他拉回来箍紧了几分。

       再多给他些时间，稍稍纵容一些吧。路奇这样想，看在帕里一直容忍他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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